总决赛第五场前,杰森·塔图姆坐在更衣室里,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照片里,他年幼的小儿子正伸出肉乎乎的小手,好奇地触摸着他脚上那只厚重的保护靴。就是这只靴子,在过去几周里成了他身体和内心挣扎的象征,但在孩子眼中,它却只是一个新奇的大玩具。
这个赛季对塔图姆来说异常艰难。脚踝的伤势像一道阴影,伴随着他走过常规赛的尾声,并在高强度的季后赛中被无限放大。每一次起跳,每一次变向,那尖锐的疼痛都在提醒他身体的局限。媒体和球迷的质疑声不绝于耳,人们讨论着他的效率,讨论着他是否还能带领球队走向巅峰。压力如同波士顿冬季的阴云,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但当他结束训练或比赛,拖着疲惫的身躯和那只笨重的保护靴回到家时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“他总是第一个冲过来,”塔图姆描述着他的小儿子,“不是扑向我的怀抱,而是直接坐在地板上,用他小小的手指戳着那只靴子,好像在研究什么外星生物。”
孩子不理解什么是压力,也不知道总决赛意味着什么。在他纯真的世界里,爸爸脚上这个硬邦邦的东西比任何玩具都有趣。他会敲敲打打,把脸贴上去听声音,有时甚至试图把自己的小脚丫也塞进去。这些天真无邪的举动,让塔图姆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他会抬头看着我,眼睛亮晶晶的,好像在问‘爸爸,这是什么呀?’然后继续他的探索。”塔图姆说,“就在那些时刻,所有的压力和疼痛似乎都暂时消失了。”
塔图姆的大儿子则用另一种方式支持着父亲。他会小心翼翼地询问爸爸的脚还疼不疼,会在比赛结束后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,告诉他“你是最棒的”。孩子们不会分析战术,不懂得分效率,他们只知道那是他们的爸爸,他们无条件地爱着他。
“孩子们让你意识到,篮球很重要,但它不是生活的全部。”塔图姆感慨道,“无论我投丢了关键球还是赢得了比赛,回到家,我依然是他们的爸爸。这种纯粹的爱和支持是无价的。”
在总决赛最关键的时刻,当塔图姆站在罚球线上,全场嘘声四起时,他深吸一口气,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小儿子触摸保护靴的画面。那一刻,他的心平静下来。篮球重新变回了童年时那个简单的游戏——把球投进篮筐。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,剩下的只有对这项运动最本真的热爱。
“成为父亲改变了我对许多事情的看法,”塔图姆说,“尤其是如何面对压力和逆境。孩子们教会我,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,生活中依然有简单而纯粹的快乐。”
那个坐在客厅地板上研究保护靴的小小身影,也许永远不会知道,他的好奇心成了父亲在最黑暗时刻的一盏明灯。而对塔图姆来说,这份来自家庭的温暖,比任何冠军戒指都更加珍贵。